第255章
扫地僧叹了口气。
王繁英不再说什么,又捡了个橘子剥开吃了,好整以暇的等着。
林玄礼被感动到,老婆一心只想着机缘,男神还很关心我的心理健康:“呜。”
萧峰虽然很生气,还是很有礼貌: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。圣僧将他人性命尊严玩弄于股掌,真当自己是不坏不灭的神佛?佛祖说众生平等,圣僧当年为何不去教化玄慈大师,找上几百几千个山精妖怪,叫他勘破女色?”
没别的意思,就给玄慈轮了,轮到看破放下不就很好吗?甭管是男妖精女妖精,助他开悟。
扫地僧本来是想说慕容复依然有反心,有杀他之意,但见了郡王妃才想起来是同道中人,她岂能不知,只是留着解闷。“阿弥陀佛,郡王爷所求的第一事、第二事,都在第三事之内。老衲自幼在少林寺内扫地读经参禅,见三千大千世界,真实不虚。”
林玄礼继续翘着二郎腿乱扔瓜子皮,冷嘲热讽:“不急。三千大千世界与本王无关,老和尚,你既然知道本王心有王霸雄图,誓要创立一番伟业。或许你沉默到底,更合乎本王心意。”
萧峰突然明白过来,原来威胁的是像周世宗那样毁寺灭僧,不太好吧,这个折寿。
扫地僧平静的说:“法不私藏,稍后就为二位施主讲说。老衲想请萧施主评评理。”
萧峰冷声道:“是非曲直自有公论,圣僧请讲。”
王繁英突然冷笑一声。显而易见,这老僧也郁闷的不行,想说小熊实在是可疑。那么他可找错人了,一个人行侠仗义,以天下为己任,光明磊落,慷慨豪迈,那他就不可能搞阴谋论去怀疑别人。
林玄礼露出了一种单纯善良又无辜的可爱表情,如果不是院墙倒了,他真的要柔弱的靠在老婆身上。
扫地僧道:“萧施主不觉得郡王爷曲意逢迎天子、选择良才结交、收买江湖中人、执掌武德司有什么不妥。”
“这很妥当。一个人有父亲有兄长,正应该多亲多近,服侍左右,至于端茶递水,熬粥煎药,也只是恪守本分。”萧峰皱了皱眉,补充说:“昔年萧某被人蒙骗,服侍汪老帮主时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就厨艺差点,乱炖虽然难看了点,但自我感觉挺好吃的。
不结交好人去结交坏人吗?有本事不给他哥干活,不为天下苍生去诛杀恶人,那样的人才叫人讨厌。并不是指责谁,说的就是扫地僧理应干点正经事。
扫地僧的声音笼罩在五步之内,五步之外的人绝对听不见:“萧施主可知当今天子的寿数不满三十岁,而郡王爷将来必然继承大统?老衲瞧见郡王心中存着这两个坚若磐石的念头,因而生疑。”
萧峰一点都不震惊,虽然占算天子的寿命基本上算是死罪,但基本在官家刚登基不久就说身体不太好。五六年前时官家生了一场病,丐帮都开始编造一些笑话消磨时光。
譬如说:等遂宁郡王继承大统之后,殿试改制,官家主考煎炒烹炸。
第一天郡王在街道上殴打奸商,我看热闹,第二天郡王在街市上殴打恶吏,我继续看热闹。第三天,街市变好啦!
再譬如:等遂宁郡王当上皇帝,盐糖官卖不说,酿酒的标准肯定也得改一改,太差的不许当酒卖,往酒里兑水的掌柜拉出来当街杀头——是一种淳朴的对奸商的仇恨。
又比如:小郡王曾经说过的八恶分别为,酒里兑水,醋里兑水,米面里掺砂土,香油里兑菜油,牛筋冒充鹿筋,鱼皮假冒海参,以及厨子假称自己出自郡王府门下、男人不怕老婆——本王都怕老婆谁敢不怕。
整理整理够一本笑话集的,在阿朱要求自己讲睡前故事时,经常搜肠刮肚的翻出来几个说给她听,虽然背地里编排兄弟不是很好,但关于他的笑话真是又干净又好笑,主题是贪吃、欺负恶吏和怕老婆。
林玄礼看他似乎忍着笑:“那又如何?大哥,你觉得我会干什么?”
萧峰瞥了一眼郡王妃,刚刚突然飞出来的火球把他吓了一大跳:“弟妹能掐会算,你又对诸事成竹在胸。贤弟不趁现在游山玩水,到将来再想出来玩,可不容易。”
王繁英呱唧呱唧鼓掌:“我郎君喜欢的人不是很多,每一个都正直勤恳,心怀大义,但大哥你是最体贴他的。”
“正是如此!”林玄礼得意洋洋:“有些人啊,不问世事还想管东管西,傻眼了吧,傻了吧~”
萧峰不去想那么远的事,拍了拍他的肩膀,转身往围墙的空缺处走去。一定要问问那个火球是什么功夫,难道和鸠摩智的火焰刀如出一辙?还是西域僧人修行的太阳轮?绝非中原武功。怎么从始至终没见过慕容复,他是不是受了刺激不肯见人?
其实慕容复和亲亲表妹游山玩水去了,少室山很大,不好玩,照样可以拉小手说悄悄话。
扫地僧无话可说,很快就将‘可选择性投射到三千大千世界去学点什么或历练’的方法传给夫妻二人。
这就仿佛是窗户纸,一点就通。
扫地僧讲了一个时辰,又传功——并不是武功,而是带人进入那种玄妙的感觉。